曲阜孔廟是原是孔子故居,在孔子死後第二年,東周魯哀公時建立,經過之後幾代皇帝的擴建,形成了這近似於皇宮的廟宇。各個院落周遭種滿了檜柏,那是種葉片宛如鱗片,細密而精緻的植物,在孔廟內有數個建築,其中的大成殿充滿了前來瞻仰的民眾們,這些民眾中,有一位穿著米色右衽衫,頭戴形制特殊的六合一統帽少年,及一位頭戴絲織灰色四方平定巾,穿著絲織灰色盤領衣的年紀稍大的少年,兩人皆被孔廟宏大壯麗的建築與布局所震懾。蔣舜仁不禁說:「僕家鄉的孔廟尚沒有這種規模,今瞻仰了先聖孔子之故居,僕不禁真正體會到聖人之偉大」。
李士良說:「你怎麼驚訝到連自稱都變了,話雖如此,我也從未見過如此壯闊的建築,因此能明白你的感受」。
蔣舜仁說道:「來瞻仰一趟先聖故居果然是對的,吾眼界大開」。
李士良說:「我以為你是來祈求考試順利的」。
「那取決於自己的努力,無關求神拜佛,況且祭拜孔子不必那麼功利」蔣舜仁說。
兩人走到大道上,並且走到一個四周種植柏樹的小徑,兩人在小徑旁坐下喝水,李士良說:「比起壯麗的宮殿,我更喜歡這種蓊鬱的環境」。
兩人沉默許久,突然,蔣舜仁說道:「你未來打算怎麼辦,吾是說,吾輩到達京師後,你究竟該何去何從?」
李士良思索片刻,回答道:「我應該會到京城附近的城鎮找個工作謀生,盡量離京城的洛陽那幫狐狸據點遠一點,剩下的,就聽天由命了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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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比起繼續居無定所的生活,你不妨跟我回到閩南,那裏雖然炎熱潮濕,但是很富庶」蔣舜仁說。
李士良斷然回絕說:「不行,我得躲避那幫狐狸,如果進城後還與你一起,還會繼續拖累你」。
「這你不用擔心」蔣舜仁說道:「吾自有方法對付那群狐狸」。
李士良回答道:「那些狐狸不僅有龐大的商業網路,還有與我同類的人狼打手,你一介書生對抗不了他們的」。
「但吾有你,這一路下來,吾已經見識了你的武功有多高強,你可以保護吾免受他們的威脅」蔣舜仁說:「吾輩現在在同一條船上,以後也將如此」。
李士良說:「你究竟要怎麼做」。
「拿來練丹的赤蓼,不是可以用來染色嗎?」蔣舜仁說。
「是阿,可以用來藍染,但這跟我們的話題有何關聯?」李士良回道。
「我不打算做官了」蔣舜仁說。
「什麼?那我們這麼長途跋涉,是為了什麼」李士良驚訝的說。
蔣舜仁說:「考上進士不代表能當官,其實,現在的政府並不缺官員,吾即使考上,也大概要等一陣子才有官可當,那不如……」
「不如什麼?」李士良問。
「不如吾赴京考上進士後,好好利用考取到的功名,在免賦役的條件下,好好大賺一筆,你想想,假如吾藉由家產進行染布生意,藉口藍染去大量進貨赤蓼,那洛陽那幫狐狸要拿什麼去練丹?」蔣舜仁說。
李士良睜大眼睛,對蔣舜仁的異想天開感到驚異,但李士良明白蔣舜仁是不可能成功的,於是李士良說:「假如你這麼做,查覺到供貨斷絕的那幫狐狸必定取你性命,你萬萬不可這麼做」。
蔣舜仁說:「所以吾需要你永遠陪在我身旁做事,這樣才有人能保護吾不受他們傷害,無論如何,這比在城裡流浪還要好很多吧,吾可以充當你的後盾,而你可以作為吾之盾牌」。
李士良說:「這太冒險了……我拜託你別這麼做,我一個人怎樣都沒關係,但我不想再牽連到你了……」李士良顏面激動,好似快要哭出來一般。
蔣舜仁堅定地說:「吾要保護你,吾沒辦法阻止家裡殘害鄉里,恐怕也無法藉由當官造福眾人,但如果吾至少可以守護好身邊的人,那也足矣」。
蔣舜仁抱住李士良說:「吾要報答你對我的恩情,至少讓我這麼做吧,這樣,你就不必再流浪了」。
李士良想到,自己自從來到村外的世界後,從未有人善待過自己,直到蔣舜仁的出現,自己才似乎看到一線曙光,而黎景那狐狸的幫助,也讓自己更明白外面的世界並非只充斥著算計與殺戮,如果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安歇處,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的話,就能從此不畏懼於那幫狐狸,那些充滿恐懼與陰謀的勢力了,但這個抱著自己的人,真能成為自己的靠山嗎?我真的應該依靠他嗎?我不知道……但我自己又能逃亡到何時?這樣下去,也只會落得客死異鄉的下場,不如賭一把……
李士良回答道:「好的,我會繼續跟從你」接著便陷入啜泣「謝謝你,但我好怕,好怕你被那幫狐狸害死」。
蔣舜仁說:「只要我們夠努力,一定能打敗那幫狐狸,到時候,你就能安穩度日了」。
兩人就這樣,相互擁抱許久,直到李士良情緒回復穩定後才放開對方,兩位未來充滿不確定的少年,就這樣在柏樹林下,互相許諾了給彼此的約定。接下來,他們肯定要在赴京考試後,面對比考試還要嚴峻的挑戰,不過兩人決定,無論如何,都要走向這充滿困難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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